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迁西糖炒板栗

< 返回 信息来源: 发布日期:2010-05-06 浏览次数:15808
  初看见这个题目,定会觉得我是行文有误,将“糖炒栗子”写成了个“栗子炒糖”。其实不然,此命题是我故意将“糖”和“栗子”颠来倒去,“炒熟”了才摆出来的。 
  亲眼看过炒栗子全部过程的人都知道,这“糖炒栗子”无非是将栗子、鹅卵石、饴糖放在一口大锅里面来回翻炒,直至饴糖粘在栗子皮上,微微的焦糖香味伴随个别栗子“噼啪”爆响声传向四周的时候,便可以出锅食用了。单就其制作的过程而言,“糖炒栗子”还是“栗子炒糖”又有何分别呢?只不过食用的对象不同罢了。 
  我长于“燕山”脚下,那是片产栗子的地方。记得小时候,也是在一个入秋的季节,父亲拉着我的手去“合作社”买东西,在商店门口看见一群人围在那里看热闹,挤进去一瞧,见一位师傅抡着个铁锹,正在口热锅中翻炒着什么,因为第一次看到这种景象,不知道是干什么的,问父亲,这才从他嘴里首次听到“糖炒栗子”这个词。那是刚开始改革开放的年月,糖都是凭票供应的,颇为珍贵,而栗子在我们那里却是寻常之物。所以听到“糖炒栗子”的时候,只对糖颇感兴趣,而对栗子却不以为然。 
  懵懂的我开始联想到糖的滋味,脑中总浮现“糖葫芦”上那种金黄色的糖画,想着怎样用舌头舔软了它,再小心翼翼地咬掉它,含在嘴里,慢慢品味那甜滋滋的味道,直到在嘴里化完,仍然要不断舔着嘴唇,寻觅那口齿留香的感觉。 
  当时,“糖炒栗子”和“糖葫芦”在我脑子里面是分不清楚的,就知道都是包着糖的果子。我也不知道那黑黑的圆圆的,和栗子炒在一起的东西是什么,潜意识认为那就是一种特殊的“糖”,栗子和它炒在一起,就象妈妈炒菜一样,冒香味儿的时候,几种不同的植物(没肉)也随温度升高就搀和在一起,菜就熟了。因为对“糖葫芦”有先入为主的印象,所以在我拿到我有生以来第一包“糖炒栗子”的时候,我还问父亲,为什么那黑色的“糖”不裹在栗子上,是不是栗子会不甜,说罢伸手就要到比我稍矮一点的炒锅里去抓那黑色的“糖”,多亏父亲出手快,及时抓住我的胳膊,不然,那时的我就会深刻地体味到什么叫“火中取栗”的滋味了! 
  我的第一包“糖炒栗子”中有一半让我舔完栗子外面的糖后就给吐掉了。直到父亲发现,教我如何嗑开栗子皮,吃那金黄的果仁的时候才停止“暴殄天物”……时至如今,每每看见炒栗子的摊位,我还会想起那段趣事,回味栗子皮上的焦糖味道。 
  话说回来,以“栗子炒糖”为题,也算是纪念我那段儿时的回忆吧。 
  “栗子”可是好东西,据说鲜果仁中含蛋白质,脂肪,可溶性糖,淀粉,碳水化合物,粗纤维,以及维生素C,B1,B2,抗坏血酸,钙,磷,钾,铁等多种营养成分。我国大医学家李时珍的《本草纲目》中记载:“栗味甘性温,入脾胃肾经”。生食板栗有治腿脚麻木,舒筋活血之功能。 
  看到这些关于栗子的妙效,我曾经担心过一个问题:会不会有一天,地球人都知道栗子有‘女性美容、男性补肾’功效的时候,送礼只送‘糖炒栗’了?也许再来个饮食理念的大变革,也未曾可知。 
  其实“糖炒栗子”并非北京独有,就我所知道的:良乡的板栗,怀柔的油栗,京东板栗,泰山甘栗,永嘉板栗就是其中比较有名的。这些不同产地的栗子,我都有幸“糖炒”着尝过。我偏爱糖炒的怀柔油栗,它饱满、结实,虽然个小,但和那些差不多大小,且黑亮的鹅卵石炒在一起,各自发着不同的色泽,颇为浑圆可爱。将炒好的栗子轻轻用门牙一咬,“叭”的一声,壳的就裂开了,栗香、糖香就这么留在了嘴里。这种油栗的壳拨起来十分容易,难得的是,栗肉不脆、不软、不艮,干中带润,粉中带沙,香中带甜。 
  要是在往年,也就是中秋刚过,每天天刚擦黑儿的光景,就是贩子们出摊的好时候。翻炒得了栗子,一扬脖子,用口浓重的北京腔儿,吊高了嗓门吆喝着:“唉!糖炒栗子,热的!”想必几街几巷的老街坊们便要寻声儿、觅味儿地围聚到炒锅跟前,买上一小纸袋的热栗子,回家后就着“老白干”,暖暖和和地咂上几盅儿,其乐融融。 
  自古以来,文人墨客就将吃“糖炒栗子”的最佳韵调定了位,讲究:“萧瑟秋风里,立于街头,玩味那一点温热而略带甜味的焦香”。我深为苟同,每每当我从贩子手中接过“糖炒栗子”的时候,顿感两肋凉风阵阵,炒锅中幽蓝的烟气定要随风团团围住我,让我不禁打个寒战,将手中的栗子抱在怀里,借那一点温热,嗑着它,独自行于无人的长街之上。 
  原本以为玩深沉的都是我等“无家、无业、无组织”之人,后又听说某美女作家也喜欢这种请调,好于凄风凄雨的夜晚长街之上,抛弃那淑女风范,红口白牙地吃着“糖炒栗子”。于是乎,顿受鼓舞,不禁“咸吃萝卜,淡操心”起来,设想了一种吃栗子的氛围:夜雨过后,寒气袭人,在那无人长街之上,她款款向你走来,幽暗的路灯忽明忽暗地闪烁,批散着的头发随风舞动在柔弱的肩膀上,紧身的旗袍裹着扭动的蔓妙腰身,高跟鞋敲打在铺满废报纸的石板路上,由远及近的“嗒嗒”声回响于空旷的街头,藕臂轻舒,适时地往嘴里优雅地递送着栗子,不经意间蹭掉的口红与那同样不经意间蹭上的焦糖赃了清丽而没有血色的脸庞,倦怠的双眼微微开启,祈求的目光伴随咽泣的声音一同笼罩在你身上:“吃栗子吗?……糖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