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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顺

< 返回 信息来源: 发布日期:2019-10-24 浏览次数:36357

  樊顺,化名刘玉祥,迁西县罗家屯乡下梨树峪人。1902年出生在一个农民家庭,少因家贫而辍学,去迁安县沙河驿一家鞋铺学徒,艺成而归,全家人节衣缩食,开起制鞋作坊,赖此养家糊口。闯荡几年,他便成了远近知名的制鞋手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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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名称:《迁卢抚青第一支队》

画种:国画人物

作者:高奎(作者系河北美协会员,迁西老年大学聘请教师,迁西美协会员)


  樊顺的家乡位于滦河北岸,长河东侧。民国年间,这一带是遐迩闻名的穷乡僻壤,加之军阀混战,蝗旱连年,反动当局横征暴敛,农民十室九空,啼饥号寒,卖儿卖女、流离荡析者到处可见。樊顺目睹家乡人民的悲惨生活,又深受封建统治阶级压迫,对黑暗社会充满了憎恶和愤懑。从第一次国内革命战争末期开始,一批在外地参加革命的迁安县籍的中共党员陆续返回家乡宣传革命思想,中共玉田县委书记张明远等也多次来迁安西部活动,唤起民众革命,为建立地方党组织准备了条件。1928年冬,迁安西部正式建党,翌年冬建立中共迁安县委。在此期间,樊顺借串乡做活之便,与首任县委书记韩东征等迁安早期党员频繁接触,接受了无产阶级革命思想。是年,他在韩东征等人的培养下秘密履行入党手续,成为迁安西部长河东区的首批党员之一。继之,县委派来共产党员韩子英(韩永信)以货郎为公开身份,与樊顺秘密接头。樊顺以鞋匠职业为掩护,与之一道“游说”于长河东偏僻的山村,通过亲拉亲友联友的工作方式,很快发展了本村农民樊永春、上梨树峪造纸工人高生及高存凤,墙板峪木匠张仲三,二拨子皮影艺人王庆贺、苏成等一大批青年骨干入党,建立了上述村庄在内的十余个党的基层支部。1931年,樊顺与韩子英等在县委领导下建立了长河东区委,樊顺始任区委委员,后任区委书记。在此前后,他带头参加了党领导的迁安县民众会抗捐税斗争,并注重在斗争中发现骨干,培养和发展了王平陆等一大批共产党员。


  1933年,中共京东特委机关移至上、下梨树峪一带,贯彻河北省委关于《目前华北政治形势与创造新苏区的决议》精神,拟在迁安县组织发动农民武装暴动。7月,特委改组了对暴动有异议的原迁安县委,任命樊顺为县委书记。至冬,由王平陆接任其职,樊顺改任县委组织部部长。12月上旬,樊顺参与组织了历时两天的游行示威活动,以壮大声势,扩大影响。在准备暴动的日子里,他发动群众和自己的亲友参加革命。其中,在动员内姊刘志国时说:“大姐,跟我们参加吧,出了门的女同志也一样能干革命,只要成功了,穷人就有了地种,有了房住,到那时还愁没好日子过?”这美好的憧憬和坚定的信心也自然打动了他的妻子,为了赶制队旗和袖标,她在自家缝纫机前,不知度过了多少个不眠之夜。


  1934年1月22日夜,樊顺参加了特委、县委在王平陆家召开的军事联席会议,决定组建“中国工农红军京东游击队”,任命樊顺为第一大队政治委员。次日,暴动开始,上、下梨树峪一带首先拉起130多人的农民武装,沿村向土豪起枪,蜿蜒西行,进入长河川。遗憾的是,由于暴动在指导方针和斗争策略上受“左”倾盲动主义的影响,游击队举事3天就遭到反革命武装力量的“围剿”而溃散,20多名队员被捕入狱,暴动归于失败。旋即,暴动的中心区域被白色恐怖所笼罩,抄家封门、捕人、赔款,反革命气焰甚嚣尘上,直逼得革命者及其家属背井离乡,有家难归。县委组织部长、游击队政委樊顺和其他县委成员一样,遭到敌人通缉而暂时逃离中心区域,他苦心经营的鞋铺被洗劫一空,所制布鞋和脚踏缝纫机也被抄走,妻子儿女只好到亲戚家避难。一连20天过去了,樊顺仍杳无音讯。大年三十,避居在西寨娘家的妻子心悬不定,望眼欲穿,盼着丈夫归来团圆。


  除夕夜,樊顺神奇地回来了。借着灯光,只见樊顺手里提着杆扎枪,两只鞋子早已跑耍了圈儿。离散的亲人团聚了,悲喜交加。妻子为丈夫历尽艰险而落泪,又为其平安归来而庆幸。樊顺依然象往常那样乐观。当即,他要来细绳和锥具,好象有意卖弄鞋匠的巧手,靠着炕沿三下五除二就把破鞋锥得结结实实。


  团圆是难得的、短暂的。就在樊顺与亲人团聚之夜,敌人又一次将这所茅舍包围起来,搜查了个遍。万幸的很,樊顺在岳父一家人掩护下,隐身在猪圈深坑里,再次脱险。敌人走后,樊顺毅然背起干粮,告别了亲人,远去唐山等地秘密活动。在唐山,樊顺很快与上级党组织取得了联系,并被京东特委指派为支部巡视员。为了掩护工作,他几次变换社会职业,相机行事。起初,他插入一个吹手班混事,吹吹打打,为人办喜事,送殡葬,俨然是一个艺人;后来,他又进了一家鞋铺,重操旧业,轻车熟路,自然“吃得开”。立足之后,他索性把家小接去唐山,隐居在王谢庄僻静小巷里。日子尽管清苦,但他始终未放弃党的地下工作。在唐山,他度过了5个春秋。


  1938年冀东抗日大暴动后,冀东抗联西进受挫,日军大举“扫荡”,冀东形势急剧恶化。党决定在敌伪统治薄弱的北部山区开辟创建抗日根据地。1939年春,樊顺受组织派遣,只身潜回家乡——迁安西部滦河以北山区,肩负起从速恢复党组织,开辟地区的艰巨任务。此时,他的幼子才不满1周岁,女儿刚刚5岁。樊顺走后,断绝了全家生活来源,妻子只好给人家“夯穷”,到小山市面招揽些缝连补绽、浆浆洗洗的营生,累死累活也所得无几。无奈她忍痛割爱,以15元的廉价典当了那架“抄共”幸存的手摇式缝纫机和其他家产,后因饥寒交迫终未赎回。最后连房租也交不起了,竟被撵出门外,幸有一家善良的街坊收留才得栖身,两家合住一间屋,相依为命,苦熬岁月。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然而,为了完成使命,樊顺却把妻室儿女的冷暖搁置一旁,未能抽身回唐照料。谁知,这次骨肉分离居然成了诀别。


  樊顺返回迁安西部后,以西寨为立脚点,秘密串联了滦河以北长河两岸的老党员,着手恢复一度停滞活动的基层党支部。当时罗家屯、金厂峪、兴城、太平寨等重镇都设有敌人的据点,环境极其残酷。为了隐蔽活动,樊顺长期住在九山峪由内兄内弟挖凿的密洞里。这里距西寨不远,沟深林密,与党员和亲友联系既方便又十分隐蔽。在荒山野林里,他风餐野居,忘我工作。通过内兄内弟转走了无数封绝密信件,沟通着地方党组织与上级党的联系。经过一年的努力,滦河北地区原有党组织基本恢复并有了发展,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政策不断深入人心。到1940年春,迁遵兴联合县委、县政府建立之时,樊顺秘密活动的地区为该联合县最早的基本区之一。


  不幸的是,就在这年6月,正在为革命奔走的樊顺在二拨子村东与罗家屯据点讨伐之敌相遇,当即被捕,押往二拨子村王子藩家大院。该村的党员冒险出保,其内姊刘志国出39块大洋赎人,但全归白费。原来,敌人已从汉奸王子藩口中获悉了樊的身份。于是敌人就地审讯,要樊顺交待出组织关系。樊顺蔑视着敌人,一口咬定“不知道”。接着,敌人对他进行了严刑拷打。姓邱的翻译(邱盛兴)指挥着几个特务大打出手,酒瓶子粗的木棒竟打折成两截,直打得樊顺上衣成了碎末,腰背鲜血淋漓,但棍棒终未征服得了这位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的共产党人。


  在罗家屯日伪据点里,敌人又几次对樊顺施以酷刑。樊顺坚贞不屈,以凛然正气使敌人陷入了绝望。1940年7月16日,凶残的敌人对樊顺下了毒手。38岁的威武之躯倒入了据点外郭家坟“万人坑”,为中华民族的解放事业流尽了最后一滴血。


  樊顺烈士是中国共产党的忠诚战士。在十多年的革命生涯中,他未因惨遭失败而丧失信心,放弃革命,更未因长期的白色恐怖而表现出丝毫的怯懦和动摇。当革命需要他单独执行任务时,他毅然别妻离子,欣然赴命,不遗余力地为党工作,直至慷慨就义,表现了一个共产党员坚强的党性和百折不挠的革命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