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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 返回 作者:白筱 发布日期:2010-07-22 浏览次数:19893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平平淡淡过一生,还是轰轰烈烈走一回,有些时候我们真的无法左右。就像爱情一样,当初说好的幸福,在成为眼泪的那一刻,都化为了乌有。这个世界本来就有很多东西让人说不清道不明,而“喜欢”抑或“爱”这两个概念,更让人琢磨了千年以至万年,而终于仍是一个“百慕大三角”式的谜。有些人为它绞尽了脑汁,在成捆的著述中耗尽一生的心血;有些人为它牺牲了青春年华,在垂暮的那一刻哀悼着晚风中的孤影。但也有为它累也为它泪过之后获得解脱的,我就很欣赏弘一法师。一身清净,在后世的流芳中,成为历史的印迹。当然,并不是每个凡人都能达到这样的境界,现实中的你我,在爱情的挫伤后,或许只能无奈的牵起另一个人的手,了度余生,说什么都没有那首《千年等一回》让人往返流连:
 
  千年等一回 等一回
  千年等一回 我无悔
  是谁在耳边 说 爱我永不变
  只为这一句 断肠也无怨
  雨心碎 风流泪
  梦缠绵 情悠远
  西湖的水 我的泪
  我情愿和你化作一团火焰
  ——陈自为《千年等一回》
 
  有时候我们需要的是什么?是物质的享受,还是精神的慰藉?当这一切都成为现实时,真的让人觉得只剩下了虚无。有时候我很佩服也很羡慕庄子那样的超脱,每次想起他,都好像看到了他“鼓盆而歌”的那一幕。我想,我非常想获得这种超脱,以自己的余生为自己喜欢的东西多付出些时日,可翻来覆去,我终将是一个俗人。也许我过于牵绊的美好过往会让我匍匐于幸福的将来,但我没有勇气,也没有能力为自己偷一次“火种”,照亮阴霾的心空。
  一直很欣赏“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句古诗的温馨:
 
  击鼓其镗,踊跃用兵。土国城漕,我独南行。 
  从孙子仲,平陈与宋。不我以归,忧心有忡。 
  爰居爰处?爰丧其马?于以求之?于林之下。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诗·邶风·击鼓》
  有时候,当看到那些经学家的断章取义后,不禁心里骂他们是无知,痛心于美好的生活感受让他们糟蹋的面目全非,以至于后世的男男女女在爱情的天河两岸默然横波而不能“执子之手”。一切的伦理教条,成为了“崔莺莺”式的良家女子无法逾越而又想逾越的隐形沟堑,成为了她们摘不掉的金箍,无怪乎钱钟书老先生批评那个郑玄“甚迂谬”,我想他也活该。好端端的一句心语,到他那里成为了教条式的杜撰。所以我也很喜欢林冲刺配沧州临行前说的那句话:“生死存亡未保,娘子在家,小人身去不稳。”温馨的慰藉,脉脉的双眼望穿你走之后的孤独,读来让人动情。
  由“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后世人又模仿出了诸如“执子之手,与子共箸”、“执子之手,与子同眠”、“执子之手,夫复何求”这样的缠绵语,但总觉得不如原版令人回味。就像读《红楼梦》一样,前八十回让你萦然思之,而后四十回却味同嚼蜡。
  每个人都应该遇到自己的知己,但也许这个知己不能陪你一生,与你“共箸”、“ 同眠”、“ 偕老”。高山流水似的遗憾,终将是你我一生躲不过的一次窘境,任是摔琴痛哭,也于事无补。该挽留的,除了泪水,没有回忆。
  千百年后的今天,当一切都成为了尘封的纸卷,又有谁还在你耳畔诉说温馨的天长地久。白骨累累间,你我早已是魂飞魄散。十八层地狱之下的冥令,翘首而待的是重生,抑或许多人妄言的“你我今世无缘,来世再做夫妻”?这些都抵不过一句“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有你的今天,相逢是你我的幸运,前世都是一个虚无缥缈的传说,还有缘分,更是毒伤心灵的苦药。希望,只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而不是海誓山盟,花言巧语。
  “共看明月应垂泪”,但“千里共婵娟”的抬头遥望,也可以算作一种幸福。你,记得我;我,也记得你。
 
2010-7-22